大叶蕻菜(大叶菜别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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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2-21 21:33 | 特约撰稿 | 阎受鹏

【编者按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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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悠登溪水

文 | 阎受鹏

那一线流泉踩着细碎的脚步声,从大山深处的骨眼悠悠而来,绿映千山树,红浮两岸花,裙裾曳地,七曲八扭,若天真烂漫的少女,一会儿“啧啧”地亲吻着崖壁上的青苔,一会儿""簌簌""地撩拨岩罅间探头的草叶,顽皮地绕过一座座嶙峋的巉岩,泼辣地拽起下摆,腾越于石滩,弄得珮环叮咚,清脆地窸窣着,嘻嘻地欢笑着,荡漾出一圈圈柔美的酒窝;萦纡处向路人飞一个媚眼,扭一扭纤细的腰肢,悄悄地进入村子。于是故乡——马站便有了这条绮丽的溪,一脉迂回穿插于村子的溪。

这条溪,其实并不完全女性化,柔中寓刚,她不只有个显示阳刚之气的名字——“登溪”,且在流程中也袒露几分壮美的男性风姿。

溪水的本性向下流淌,而“登”,有向上之意。这条溪缘何命名为“登”呢?她发源于大雷山南麓,据毗邻故乡的榆林村乡贤元代文学家戴表元《顺宁庵记》考证,大雷山古称登岱山,故名登溪,又叫锦溪。除与登岱山有关外,还另有意蕴。清代贡生孙声华《马站九题·登溪》诗云:“润下溪流性,如何亦诞登?日升驱鸭桁,宵陟捕鱼灯。水越梯千级,岩支栈几层。龙门疑即是,不必畏崚嶒。”登溪无坚不摧,不惧一道道塞路的峭壁。有容乃大,她一路热忱地招呼一缕缕山泉一起前进,一路用自己的身躯——无形的钢凿,勇敢地直插峭壁薄弱处,日夜不停地冲击,凿开一扇扇石门,洒然而流。有了登溪那样的智慧和毅力,攀栈道、越石梯,不畏崚嶒,那么,你就有登上龙门的希望。故乡的先人总盼望子孙有出息,即使一条小溪的命名,也不忘激励后辈志存高远。

水是流动的,鲜活的,而这条溪却在故乡匍伏了千年。岁月沧桑,使得溪流古意盎然。那岩石的吃水处被舔出一道道槽痕,镂刻着亘古来丰盈与枯旱——溪流高低起落的生命线。阴幽的溪壁上绿萝挂帘,阳平的溪滩中芦苇摇曳。偶尔,几棵老态龙钟的檀树、黄杨、桑木从溪畔旁逸斜出,虬枝盘曲,青苔斑剥,似披一身碧绿的鳞片。如果你站在溪边,会乐此不倦地沉醉在那和谐的景色中:那些嵬嵯的山峦、丛林和流泉、水面上飘游的倒影、淡红而金黄的梯地,就像一个美丽的袒腹,上面覆盖茂盛的杂木与竹子。山深林密,源渊流长,千百年来,溪水徐徐而来,从不干涸。春夏两季,雨水渗透山林,每一寸土地都软汪汪,给登溪丰富的营养。即便秋冬枯旱,自有地下水汨汨冒出,登溪依然生机勃勃,充满活力。

清晨,登溪一片寂静。这并非山村人家对她冷落,而恰恰正是对她的虔诚。因为自古以来,山村人家饮水之源,全在这溪中,世代相传,约定俗成:晨7时前,不得洗涤。虽然有的人家用竹管引来了山泉,但仍然默默守约。饮溪,自然对溪多一份深情,上岁数的常告诫子孙:“用溪须得护溪”。一日,有人拉一车物品过溪边,稍不留神,轮子被凸出的石头绊了一下,车子侧翻,一个玻璃瓶落溪粉碎,花生油漂起五彩。拉车人立即跳进溪流,大半天,才舒口气站起,终于把一大片油花一勺勺舀进木桶,把锋利的碎玻璃片一枚枚捡进布袋。

登溪也不负山村人的厚爱,慷慨相许,不仅奉献甘甜清冽的饮水,还馈赠村民一份生活的美。瞧,那古老的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径,或一字排开的老屋石墙,其材质全都取自溪中或溪畔石灰岩,纹理悦目,色彩斑烂。

贫困的岁月,溪水过处,遍地药材。有一种叫“大叶草”的,捣烂给创伤者敷上,数日后,皮肤即肿消愈合。还有水芹,味美且是高纤维食物,经肠内消化可产生抑制肠内细菌产生的致癌物质。水芹含高铁量,是缺铁性贫血患者的佳蔬。食之能避免皮肤苍白、干燥、面色无华,而且可使目光有神,头发黑亮。水芹还有丰富的锌元素,有强化性功能作用,西方称之为“夫妻菜”。还有孩子们极喜爱的酸毛蕻,入口的酸皱起眉头、酸后的甜露出笑脸,那酸酸甜甜之味道至满头白发想起来还流口水。靠溪畔的水芹、孟菜、蒿芽、芦芽、水荠之类,不知救活过多少穷苦人。可是到了眼下昌明盛世,水芹、孟菜等罕见了,水中的鳗、鳖、水獭等动物不见了,乃至黄鳝、蟹也很少了。上世纪80年代来的化肥与农药给登溪的伤痛多么惨重哟!可登溪是大度的宽容的,当人们意识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,她便尽弃前嫌,一路畅快而流,浇出的全是茁壮的庄稼与灿烂的奇花异木,馈赠给人们丰厚的物质与高层次的生活美。

故乡人与登溪须臾难离。早半晌,静谧的登溪便闹哄哄了,石埠头蹲满了婆婆妈妈、姑娘媳妇,身边排着一只只洗衣盆。一溪衣杵棒捶声,一溪笑语喧哗声。待溪边一静,村边的晒场上热闹起来,一条条晾竿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衫。

夏夜,溪边是人气最旺的地方。蟋蟀时而在石穴里“居居”,纺织娘不停地在草丛中“轧轧”...... 溪畔昆虫的低鸣,仿佛从我的耳朵渗入全身每一个细胞,恍觉直到我生命的末日,都会沉浸在那宁静的夏夜。人们有的坐在石条,有的坐在从家里端来的椅子上,闹盈盈一片。老人们手里摇着边上镶着针线密缝的蓝布条的芭蕉扇,津津有味地说古论今,讲赵子龙大战长坂坡,讲武松景阳冈打虎,讲梁山伯与祝英台,讲孟姜女……孩子们有的傻乎乎听着,有的偎在母亲、奶奶的怀里数星星。“七尺扁担稻桶星,念过七遍会聪明。”大人们说谁能一口气把这两句话念上七遍谁就会更聪明。于是,孩子们望着蓝莹莹的苍穹里稻桶般的北斗星座,真的一遍一遍飞快地念着,大人一夸,孩子们就高兴地蹦跳起来。

登溪,是我童年的乐园。不管春夏秋冬,她都会给我无穷的乐趣。有了她,我的童年岁月才绚丽多彩。

冬天,登溪结了厚厚的冰,鞋底绑上小轮子,在冰上大胆地滑行。有时,与小伙伴一起用发热的铜火囱盖子在冰面一按,烙下一块圆圆的冰,用细绳子串起来喊:“打冰锣喽!打冰锣喽!” 一路“叮叮铛铛”地乱敲,满村子疯。

春天,绵绵烟雨洒在山谷,溪水渐渐涨了,慢慢地淹没了一片片石滩,溪岸的辣蓼和马兰草也长出了蓬蓬松松的嫩芽,一群群鸭子的扁嘴起劲地搜觅着溪底的螺蛳和小虾。初夏时节,溪水更旺了,奔腾的溪流与岩石相碰激起了一朵朵雪白的水花,石斑鱼、排鱼、老虾公在水花中欢跳。我的溪边童年最欢乐的时候也来到了。

此时,溪边草丛,不时飘起点点流萤,我一见忙着去追,将抓来的萤儿放到一节空心的南瓜藤里,做成一支绿荧荧的荧光灯。

白天,溪边绿荫里的知了在比赛谁嗓子亮,东一只、西一只不住地叫,蜻蜓来来去去满天盘旋,蚱蜢从这片草叶跳到那片草叶,我和小伙伴身子晒得像条黑泥鳅,几乎天天去黏溪栲树上的蝉儿,去抓草丛里的蚂蚱。碰到螳螂,要小心一点,这小傢伙永远不自量力,老是一副进攻的架势,即使你比它大一千倍,它也会举起那柄绿色大刀,冷不防狠狠地砍你一下……

小溪中捉虾蛮有趣。溪岸的水草里,钻满了虾儿。家里来客人了,娘就叫我去捉溪虾。我左手挈只篮,右手拿个竹畚箕,匆匆来到小溪,将竹畚箕往水草一兜,稀里哗拉地用脚一踩,草里的虾都逃出来,捞起畚箕,大虾小虾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,在畚箕里别别剥剥地跳个不停。小半晌,就捕到半篮子虾。

捉鱼的快乐,更使我一辈子忘不了。溪流里有一道水泥坝,蓄水作水碓的动力。梅雨天,水漫过坝,挂起了瀑布,鱼像鸟儿似向上飞蹿。我拿个竹夹网去兜,有时一网兜来三四条,金鳞银翅,活蹦乱跳。坝下有一道岩缝,是鱼儿喜欢钻的地方。用手去摸钻在缝隙里的鱼,触到滑溜溜的鱼体,浑身一震,心乐得要蹦出来。不过,有时运气差,会触到糙硬的鳞片,“哇,水蛇!”吓了一大跳,手赶紧触电似缩回来。

夏日玩溪水的乐更是无与伦比。登溪时隐时现于山谷,在一座座长满绿森森苔衣的悬崖下聚成一汪汪清亮亮的碧潭。大人们还在午睡,孩子们就相约从家中蹑手蹑脚地溜出来,找一个大人看不见的水潭玩。有次,我差点乐极生悲,丢了小命。溪中有一个水潭,圆圆的缺一只角,模样像乞丐的讨饭碗,村民叫“讨饭水潭”。潭不大也不深,看得见底,中央约摸二三米地方会没过小孩子头顶。尽管潭小,小伙伴下水都非常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出大事,起初只敢在岸边的浅水区试探,揪住茅草或扶着岩石慢慢挪步,有点熟悉了才敢放胆往里面走。我一不留神,一个踉跄滑进水中,身子一下子不由自主地飘进了潭中央,脚一踩,不着底,“咕鲁咕鲁” 连呛了几口水,头顶白茫茫一片,似乎就要命丧黄泉,不由魂飞魄散,手舞足蹈,哇哇乱叫。好在神智还有点清酲,听人说过落水别慌,不要乱挣扎,将身体放平,屏气,不抬头,手划脚打,能游出三四米。我就这样“噼噼拍拍”游了一阵子,脚一踩,竟着了底,心中不禁狂喜,在水中连连蹦跳了十几下。这下好了,我就照这个样子,手攀着岩岸,撅着腚,双脚吧嗒吧嗒地伸进水乱踢。之后又学蛙游、狗爬,一伸一缩地乱蹬。不知学了多久,双脚似乎开始协调起来,不知不觉间手从岩石上解放出来,往水里舞动。玩到后来,胆大妄为,憋住气,紧闭着眼睛,竟往潭中央扎猛子。累了,也学会了平躺在水面休息。

“六月六,黄狗小猫都汏浴”。登溪,偌大的村民浴池。傍晚,男人不论老小,都赤裸着身子,泡在清凉的溪水里,满溪都是光屁股,有些人家父子兄弟一起来。不会游泳的把裤子泡湿,用带扎紧裤管,向水中急急的一兜,捕捉了饱饱的一裤子空气,再用带把裤腰扎好,便成了极合用的“救生圈”。有了这东西,即使你一点也不会游的人,也不用担心被水淹死,搁在腰下大胆地向深处游去。我呢,不放过显摆自己的机会,举起双手,上半身露出水面,踩着水,一步一步在深处慢悠悠地转。姑娘们看着眼馋,却不敢下水,悄悄相约找一个隐蔽的角落——古樟遮帘、翠竹轻笼的一弯碧水,拭去一身香汗,洗净一天疲乏,嘻嘻哧哧,耳尖的小伙子们,听到那边随风逐波而来的温软的嗤嗤笑声,心哟,不禁扑冬扑冬激动地跳起来。

溪中最热闹的是打水仗,水珠越密,笑声越亮。孩子们每人持一支水枪,灌满水直往对方夹头夹脑飚,直冲得对方昏头耷脑,举手投降。那一道道腾空的水帘在阳光里闪耀着七彩,一声声欢呼震荡着山谷。不在乎输赢,只求个快活。闹完了,身子泡凉了便躺在溪边的石头上晒太阳。过一会儿便争着往潭中跳。顿时,哗啦哗啦响,浪花激溅,有的狗爬,有的蝶飞,有的仰浮,有的潜游……

人大了,嫌“讨饭水潭”太小了。十一二岁,就专挑深一点的潭去游。从埋潭到紫封潭,乃至寺坑的龙潭,游遍了家乡的深潭。那个龙潭大百把平方米、深二三米,水碧绿碧绿的,深不见底。村民说,底下蹲着老龙哩。一次,我在僻静处脱了衣服,用石头压好,赤身条条跳进了潭,翻跟斗,竖蜻蜓,还潜下水摸鱼,痛快极了。就这样忘乎所以,以致吃饭时间都被抛置脑后,等到一身疲乏,倦意朦胧爬上对岸,几乎家家已吃过晚饭。家里人找遍了村子,找不到我,心急火燎。此时,有人告诉爹娘,我在龙潭里玩。这下糟了,当我缩头缩脑回到家,爹揪住我的耳朵,竹梢丝在屁股上好一顿猛揍:“小活狲,你不要命啦,想做陷沙鬼呀!”

玩溪水,我挨了无数次骂,无数顿揍。但是我从不后悔。骂管骂,揍管揍,骂过揍过还是偷偷地去溪水里玩耍。一下水,就像一条快活的鱼儿,什么都不在乎了。我想,如果没有家乡的这条小溪,我也许与深山里许多孩子一样,还是一个“旱鸭子”。在人生的起点,正是家乡的登溪拓宽了我生命的维度,领略到生活中更多的精彩,享受到水所给予的智慧与乐趣。

她使我在后来的人生旅程上,有胆魄敢于在舟山群岛投身东海潮头,体味“会当水击三千里,自信人生二百年”的豪迈;敢于在北戴河拥抱渤海的胸怀,感受“一片汪洋都不见,知向谁边”的旷荡;也敢于在巴厘岛去亲吻陌生的印度洋碧波,接受它伟大而神性的抚摸,走向未知世界的奥秘……

如今,每当我想起童年的往事,登溪的风貌就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。只是不知道,故乡的孩子们,是否还像我儿时一样,不时偷偷地跑去扑进她的怀抱去戏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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